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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湘水清清

时间:2016-08-11 17:21:09 来源: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 作者:文/邬敏 • 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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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湘江水,近之则气爽;钦之则神扬;泳之则激荡;则农桑戴舟楫;养生灵,百千万载,乳活之恩,岂我三湘子民?乌兽鱼虫,木灵山鬼,莫不同沾溉焉。”千余年的时光里,湘江始终以奔腾的姿态灌育着这偌大的湖湘大地,守护着水国泽乡的碧岫云山。

湘江亦称湘水,它与楚国有些渊源。相传,在上古时期,舜至南方巡视,死于苍梧。舜二妃娥皇,女英千里寻夫,于湘江边痛哭,泪染青竹,竹上生斑,后自沉湘水,而成湘水之神,世世守护着这块水域。而后,楚国的屈原路过湘水,写出了《湘夫人》的诗篇,“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湘江在人们心里便幻化成了一个唯美的形象。只是至今湘江畔斑竹犹见,却不见锦翅鹧鸪飞。

而在三国,建安二十年,孙刘两家签订了湘水之盟,划分领土。那时候,湘江的水可谓是澄澈非常,可谓是楚水清若空,遥将碧海流。可当时间的摆钟走过两千年后,江畔斑竹犹见,锦翅鹧鸪却失飞,湘水,却不在是最初时最纯净的模样。

湘水的美,感染了一代伟人,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湘江北去,橘子州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如今,湘江边的橘子洲头,他依然伟然伫立,深情地眺望着眼前不断流去的汪汪湘水。

山有山的伟岸,水也有水的秀美。每条江,每条河,每片水域都有它独特的性格。湘江虽没有长江那般清幽险峻,也不如黄河那般汹涌澎湃,荡气回肠,虽不及泰晤士河那般宁静和秀美,却有着湘楚文化里的洒脱和泛灵。

《诗经》有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昔日,湘水含碧虚,衡岭浮翠晶;可如今,湘江,早已没了两岸的葱茏蒹葭,有的,只是,一艘一艘的治污船。

日暮,斜阳西坠,我在橘子洲头的沿江风光带上散步,倚在石栏上,远望湘江,江提岸杨柳依依,碧玉般的杨柳随风摇曳,江面风吹过,皱起粼粼的波光,有些像画家笔下的水墨西湖。但视线收拢,我观察着岸边浅水处,水是浑的,浑中带黄,黄中带沙。水面浮起好多的白色塑料袋,玻璃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靠岸的土层里夹了好些塑料袋。现在才发现,原来,湘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曾和学校的志愿团一起去湘江开展清理工作。沿江的垃圾,俯拾皆是。一行人拿着捡来的树枝费力地捞着飘浮在水面上的塑料泡沫。当我经过沿江一处居民区,遇见一位提着木桶在自家菜园浇菜的老大爷。老人说自己在湘江边生活了三十几年,深深体会到了这些年的水质的变化。他说:“七十年代,湘江水质很好,可自从八十年代以后,城市发展了,人们却不断都把各种垃圾投到湘江,湘江水质不断恶化。以前水里鱼很多,可现在,鱼少了很多。八十年代那时候,江里的鱼肉基本上都没人敢吃。”老人用手指着不远处的立在江水中的一处铁皮小屋群,那是一处游泳馆,生意惨淡。

老人回忆儿时自己常到湘江边捉虾,游泳。那时候,河岸的垂柳总是长满嫩黄的柳絮,清澈透明的水里总能看见石头水草下小鱼小虾,在水里恣意地游来游去,所以总是能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捉住虾子,这附近的居民也饮水也是从湘江这块打取。夏天,江水十分清凉,孩子们总是毫不犹豫从岸上跳进水里凉快凉快,只听“扑通”一声,便没了踪迹,在水里玩捉迷藏来了。可现在,谁也不敢轻易往下跳了。说到这,老人叹了口长长的气。现在的河水,已不再澄澈,就好像一滴墨汁掉进一杯清水中,瞬间渍黑了每个水分子。

当你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当初紧握在手上的那件东西,现在却在慢慢失去。随着城市化的步伐加快,生活在改善,日子过得惬意了,可当初的一汪清水,却在慢慢消逝。《诗经》有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多么希望,当人们忆起昔日的江河,不再只有对回忆的叹息,而是有对治理后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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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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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邬敏供稿

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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