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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斗”

时间:2018-08-27 11:01:07 来源:湖南农业大学 作者:文/余平怀 • 图/余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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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斗”

本文讲述一个偏远小镇子的的杂货店店主人,为了迎接返乡大军的到来,所发生的故事。从中可以窥探这些社会底层人民的艰辛,却又不言放弃,始终对生活充满希望。

五十平米左右的铺面在返乡大军面前像一个粮食补给站,又像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人来人往,风尘之中都是江湖中人。

在我们这个南方小镇,这样的店铺只有两家。十几年来,我们家和大名家一直垄断着镇上的水果,蔬菜,烟酒。如同上个世纪的大资本家,我们常常需要暗地竞争,又要互相合作,防止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插进来分一杯羹。我们把控着附近的学校,敬老院,政府单位还有医院的日常粮食供给。大名家“占领”学校和敬老院,我们家则“盘踞”政府单位和医院,两者呈现出2对2的抗衡趋势,这种抗衡基本构成了镇上两大经济体一年四季的和平稳定。当然,江湖之中凡事皆有变数。每当数以万计的返乡大军归巢时,小镇原本的“生态平衡”将立马被打破,风平浪静的水面瞬间变得暗涛汹涌。

这天,叔叔五点就起床了。漆黑的街道没有一人走动,右对门买早点的骨子叔家灯是亮的。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不远处的还传来几声狗吠。谁也不会想到,几个小时后的大街将完全是另一副摸样。一场大战在即,为了保存体力,一路上我和叔叔都选择没有说话。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批发市场。天仍旧漆黑一片,市场里面已经占满了人。一股市场独有的味道立马把我的半分睡意“褪去”。开局不利。一到批发市场,大名爸爸已经开始装车回府了,新鲜的时蔬都被夺去,我们失了先机。

为了扳回一成,叔叔只好在物品摆放上苦下功夫。为了博人眼球,叔叔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仍旧一声不吭,仿佛声带的颤动成了他身体多余的一部分,就像屁股后边又冒出了一个尾巴。他现在只想把细胞释放的全部能量最大限度的投入到高速运转的大脑中。160身高的他,凭借着椅子,把货柜上的物品全部重新排了一遍,除掉灰尘,换上新物品,蔬菜和水果也被整齐的摆放。满头大汗的他,这一刻,为了生活已经拼尽了全力。他不过是这个大时代背后的小人物,是那些线条凌乱的背景,也许连爬带滚都没法走到台前,但是青春的张狂并没有在柴米油盐中消失殆尽,人到中年的他仍旧对生活充满希望。

终于,我们迎来了今天第一个客人。是个胖大妈,拎着一个LV的包包,头发微卷,一身黑色的呢子裙,外边套着一件棕黄色的大衣。在她离我三米远的距离时,我嗅到了她的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她拿了一袋墨鱼,放在称上向我示意。她白皙而又圆肉的双手,让我的内心颤了一颤。空白的脑子变成了一个电子屏,上面清晰地写着八个大字:这一定是个有钱人!后边还带上一个感叹号。

随着第一个顾客的光临,渐渐地第二个、第三个接踵而来。原本平静的街道变得车水马龙,新年第一战正式打响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空气中年味十足!蔬菜一袋一袋不停地从仓库运出来,水果一箱一箱被各路人马提走。天逐渐放亮又逐渐变暗。原本整齐美观的店铺已经凌乱不堪,首战结束。没有片刻停息,又得为明天的战斗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样的日子要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八以后情况稍有好转。返乡大军的主力部队基本离去,热闹的小镇将再次迎来往日的平静。这让我想起了《喜迁莺》中的那一句:待到了,道一声稳睡,明年相见。

年复一年,这是我们家开张的十五个年头。从四岁开始,我就跟着叔叔奶奶在铺子里忙活,可以说那个简陋而温馨的房子承载着我的整个童年的欢笑和泪水。明年,铺子就要被拆迁改建了,奶奶打算正式退休养老,叔叔也要面临着失业,对于我,童年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吧。

屠龙少年也许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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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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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农业大学余平怀供稿

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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