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
最近看了《芳华》这部电影,又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小说。电影的改编主线与小说相同,只是在细节上有所改变,很多支线被略去,呈现出来的风格也不同。小说《芳华》有严歌苓的一贯风格,是以其中人物的眼光来看,充满了现实的残酷感,而冯小刚的《芳华》,更像是对那个是时代的回忆,对那一代人青春的缅怀。
电影中很多片段都提现了这点,少女们的舞蹈,泳池的嬉戏,收音机里邓丽君的歌声,大片大片的柔光,更像是一种对青春的回忆与眷恋。电影对小说中的一些东西也做了改编,弱化了何小萍(书中是何小曼)所受的苦难,小说中描写了何小曼从家中母亲改嫁,在继父家庭里所受的遭遇,到部队上依然遭受的排挤,“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也最理解善良”,小萍的前几十年都是在苦难中度过,她改姓了继父的姓氏,却在成为“英雄”之后只肯签名小曼,她已经不期待再凭此获得母亲的关注。电影中何小曼的月下独舞也是其中最动人的片段。
故事的男主角刘峰,是那个时代标兵式的人物。他必须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必须无欲无求,才显出他的神圣。只是压抑太久也会爆发,表面看上去那次“触摸事件”成为了悲剧的根源,但其实悲剧的根源从他被认定为标兵时就开始了,他只要跌下神坛,多的是人扑上去踩一脚。小说中他的“触摸事件”也并没有那么纯洁,他确实动了色欲,把手伸进了林丁丁的衬衣下,吓得林丁丁呼救。与其说是情难自抑,不如说是长期“标兵”要求下的爆发。
林丁丁的结局也不是在澳洲幸福发胖,她离了两次婚。第一次首长家的儿媳并不好当,第二次开餐厅的老板也并不心疼她,包饺子馄饨到手破皮。她是否也想过当时如果选择了刘峰,结果会不一样呢?可惜我们不是她,无从知晓。
故事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结局,郝淑雯和陈灿结了婚,穗子考了大学当上了作家,刘峰与小萍相依为命……当年的文工团战友散落各地,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就以故事来看,哪里有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每个人身上都是两面兼容的,只看一面将另一面割裂,得到的都不会是完整的人。
严歌苓笔下的《芳华》并不唯美,让人了解时也觉得残酷。冯小刚的《芳华》则是文青视角对那段时光的追忆与缅怀。那个时代在我们看来并不美好,甚至混乱,麻木,不可理喻,但对生活在那代的青年来说,在他们年华已逝的时候,想起那段时光,一定也是美好大于痛楚的。那毕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