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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庄的荒唐事与荒唐人——读毕飞宇《平原》

时间:2021-09-04 21:21:01 来源:湖南师范大学树达学院 作者:何依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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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庄的荒唐事与荒唐人——读毕飞宇《平原》

毕飞宇曾写:“我答应过自己,起码要为上世纪七十年代留下两本书。有了《玉米》和《平原》,我踏实多了。”小说《平原》是作家毕飞宇继《玉米》之后的又一描写的关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于苏北平原王家庄上发生的故事,话说王家庄这个既小又大的地方,在毕飞宇笔下有许多值得玩味的事情与人物。

是庄稼人就该干庄稼事;一开篇,麦子黄了,“识时务”的庄稼人都知道得赶时间,抢“天时”,收好麦子,再插秧,可不能有半点偷懒,王家庄生产队的劳力们在这十几天日不出就往田里走,割一天的麦子,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腰也不是自己的腰了,写出了庄稼人的无奈感。不过庄稼人在田埂休息的时候有自己的一套娱乐方式,那就是闲扯关于性的方方面面,粗鄙终归粗鄙,当然也有分寸,只局限于已婚人士;插完秧,有一段“让档期”,在这一空挡身为媒婆就得到处走动走动,帮忙着配配对。

三丫,作者笔下一悲剧女性人物形象,她看上了端方,可是她不能啊,她的家庭成分不好,家里曾是地主,端方可是高中毕业的,两个字“不配”,于此便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们爱情的不得善终,他们的故事也于医生兴隆误拿汽水当药导致三丫惨死而结束,三丫她有令人值得敬佩的地方,她也明知道不可能,可勇敢去追爱,但终如飞蛾扑向火一般,在文革那个特殊时期,他们之间的爱情不可能有结果的,她假喝敌敌畏寻死来验证端方对她的情,可世事难料,呜呼哀哉,悲剧矣!

在那个荒唐的年代,荒唐事断然不会缺席,它们如约而至;老骆驼于“行行出状元”中可是占据了一席之地,妥妥的猪状元,但既稀奇又怪异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这一幕正好被端方所目睹,人与猪配!光是听到就让人诧异,更不用说亲眼看到,端方他魂飞魄散,可是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又一桩,吴蔓玲与她的狗无量之间的亲密动作超出了人与狗之间的情谊,观之感荒诞!小说结局一如既往地出乎意料,吴蔓玲的狗“无量”在枪声中疯了,后飞向养猪场,黑母猪也疯了,把它的小猪吃了,最后吴蔓玲也疯了!荒唐啊!

毕飞宇的语言文字可谓极具感染力、表现力极强,小说把王家庄中人的特性展露无疑,以及个人在群体之中的选择与方向用直白且诙谐幽默的语言写出来;在第三章中,大棒子与网子一起去河边,大棒子却没有活蹦乱跳着回来,在王家庄上可是大事啊,既然是大事,那王家庄的人必不能错过,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于是他们在端方家蹲着点,观看着事态,文中说到:“人就是这样,首先要有东西看,看完了,他们就成了最后的裁判。而这些裁判向来都是向着吃亏的一方的。”故端方利用了人们的这种裁判特性处理此事。文中的讽喻也是随处可见,如:“要紧的是,谁有能力把说话的气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掌握了气氛,谁的话就是对的。真理就是气氛。真理就是人心。”就是这样的鬼使神差,作者就是把这种鬼使神差的人心写得明明白白,不留一点余地。又见第十七章中:“王家庄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人们喜欢受到惊吓同时把更大的惊吓转送给别人,最终,无限风光在险峰。一句话,王家庄的人不把自己吓死就绝不会罢休。谁都知道自己在添油加醋,但这个“油”和这个“醋“不加进去心里头就不痛快,嘴巴就更不痛快。痛快才是最后的真实件事情的可信程度不是别的,它取决于嘴巴的痛快程度。”细细品味着这些句子,突感真实,仔细观察留意身边之事态,必定也有出现此种!

在地球上,有个中国,在中国苏北平原上,有个王家庄,王家庄里正发生着和高家庄李家庄大同小异的故事,王家庄其实就是一个缩微的中国。毕飞宇之旨或在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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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庄的荒唐事与荒唐人——读毕飞宇《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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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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