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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木梳

时间:2021-09-02 12:53:05 来源:湖南师范大学树达学院 作者:郭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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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鸟儿在窗边清脆的鸣叫;看,松树挺拔俊立的身姿;闻,空气中伴随着泥土味道的湿润气息;动,案桌台灯下敲击键盘的手指。我坐在书桌前慢慢将这个故事与你们诉说。

穿过错综复杂的街道,终于到了寻觅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位老人,那天的阳光很好,是连绵小雨后第一次出太阳,他躺在门前的老式的睡椅上,就躺着什么也没做。我慢步走到他跟前,轻轻地摇了摇睡椅,老人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用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问到:“小朋友,有什么事不?”“爷爷好,我是来做一个调查的。”老人家似乎没有听的很清楚,又问了一遍,“什么?”我放大音量,“来做调查的。”“哦。人老了,耳朵有点听不清了。”老人家笑着说,“什么调查啊?”我整理下思绪,“爷爷,我是做一个关于自己家乡记忆的调查。因为我之前听周围的人说您很早之前就来到这里了,您经常回您家乡吗?对家乡有什么印象啊?”

听完我的话,爷爷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在一个小县城长大,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人人都有书读,家里人多供不起,我也对读书没多大兴趣,在县城里面呆了十多年呆不住了,而且那时候还年轻,凭着一腔热血,人生地不熟的就跑到外地去,兜兜转转在这里定居下来了。回家啊……记得当初出来,也就只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头几次回去没混出什么名堂不敢和家里人见面。等到有成就,想把爸妈接过来享福,他们又不肯。这搞得也就过年过节回去几次,那时候交通也不好,有时候一年也回去不了一次。再后来,兄弟姐妹也都去外面了,回去的次数就更少了。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印象也不深了。哎,不说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那,您还想回去再看看吗?”我看到老人的眼睛好像闪了一下,又重新暗淡了下去,“想啊,怎么不想,但等着我回去的人都不在了,回去干嘛呢。”我感受到老人内心的悲凉,止住了话题,最后笑着和老人家说了一声再见。我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向老人望去,老人重新躺回睡椅,不知又在思索什么。

我向四周的邻居打听了老人原本家住在哪里。依照着他们给的信息,我不断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处老旧但被维护的很好的房屋。我抱着希望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位奶奶警惕地打量了我一会,开口说“有什么事嘛?”表明来意后,奶奶的情绪放松了下来,带我到了爷爷原本的房间。我看了看房间,不大但很干净,似乎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里面摆放着一些老旧的物件。我和奶奶聊了很多,临走前奶奶给了我一样东西。

再后来,我又去了老人家里一次,带着一把木梳子,递给老人。老人接过木梳子,颤颤巍巍的抚摸着木梳子,什么也没说就抓在手里。陪着老人聊了会天,我就走了。走了一段回头去看,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光在闪烁。

奶奶告诉我那把木梳子是她母亲经常用来梳头发用的。奶奶说记得在她还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对哥哥说:“这把梳子可是一块好料子造的,等你娶媳妇了,留给你媳妇用。”可是哥哥去外地了,这把梳子最后还是没能留给嫂子。

不过幸好,最后梳子还是到了老人手中。

我停下手中敲击键盘的动作,转头看向窗外,真好,今天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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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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