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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别样的上海女人长恨歌——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女性意识

时间:2020-12-16 12:41:29 来源: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 作者: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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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孕育了文学,文学书写着城市。城市,是现代文学中书写最多的一个多元命题。可以说,是一座座城市孕育出了一部部杰出的作品,但同时也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才使城市有了灵魂。

有一种情怀叫上海——与莫言的”高密乡”、贾平凹的“西安”、张贤亮的“银川”、鲁迅的“鲁镇”、三毛的“撒哈拉”一样,上海向来也是许多作家所偏爱的。说到上海的城市文学描写,大家可能会想到《子夜》——“太阳刚刚下 了地平线,软风一阵一阵地吹上人面......高高地装在一所洋房顶上而且异常庞大的霓虹电管广告,射出火一样的赤光和青嶙似的绿焰: light,heat, power!”《子夜》开篇,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现代化盛况赤裸裸的展现在读者面前,上海常常被作为近代现代中国的缩影来看待。可以说,上海不仅仅代表上海,更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社会的代表。

但说到上海女性意识的描写,非王安忆的《长恨歌》莫属了。面对一城千面的上海,王安忆的《长恨歌》选取市民阶层的女性为小说主体人物,展开了一个女人和一座城的风云故事。《上海女人》中说道:“谁都不如她们鲜活有力,生气勃勃。要说上海的故事也有英雄,她们才是。”让我们一起走进王安忆的《长恨歌》,感受这个平凡而又特殊的女性形象和这个风靡至今的城市。

《一》女性命运的思考

“老上海的弄堂,三四十年代繁花似锦的底色,在洋楼钟塔勾勒出的摩登背后,脉络纵横的老弄堂为时代皴了一个底,这皴法轻重浓淡正相宜,在哨声里,无数弄堂口走出了无数生于那时那境死于彼时无常的王琦瑶们。”城市文学的描写离不开对市民阶层的研究,《长恨歌》中选取了王琦瑶这一平凡而又特殊的女性人物形象来展示上海这一城市。作者王安忆谈及创作目的时说道:“我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但事实上这个女人不过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写的事实是一个城市的故事,我是在直接写城市的故事,但这个女人是城市的影子”。

作品中,王安忆把王琦瑶与上海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他心里,女人与城市是一体的。整部小说可以划分为三部分:第一部门是讲述王琦瑶的遭遇。从片厂拍戏到登上摩登杂志再到参加舞会再到选举上海小姐,这都将她推到了一个众人羡慕的高度,这也为她之后的悲剧遭遇奠定了基础。后来,王琦瑶的命运开始走下坡路,她勾三搭四,堕了胎,命运愈发的悲惨,最后被杀害,丢了性命。

第二部分是从王琦瑶的友情出发。王琦瑶第一个朋友叫吴佩珍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但是可以说这是一段失衡畸形的小女儿情谊。王琦瑶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精细女儿,吴佩珍却是粗枝大叶的女孩子,但二人相处起来简单舒服。后来,二人因王琦瑶在片场试镜失败,而吴佩看到了她失败的全过程,所以二人的友情出现了偏差。敏感虚荣的王琦瑶觉得这次失败使自己在吴佩珍心中完美形象不复存在,会成为吴佩珍的笑柄,所以开始逐渐疏远吴佩珍。王琦瑶与蒋丽莉的友情可以说是夹杂着复杂爱恨情仇的友情。可以说王琦瑶开始并没有把蒋丽莉当作自己的朋友,直到后来蒋丽莉患病,王琦瑶被她几十年来对爱情、对友情的执著和真心所感动,念起她过往的各种好处,才真正将蒋丽莉当成了好朋友。与严师母可以概括为成熟女性的相交相知,她们的关系中既有简单纯粹的相互欣赏,又有成年女性之间的斤斤计较、虚荣嫉妒与算计。再到张永红的忘年交,最后也正是张永红引出了王琦瑶的最终悲剧命运。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些友情都不过是如水般淡薄,过眼云烟一般,各有各的利益计较,同时向我们展现了一幅刻画了上海女性悲欢离合的时代画卷,使洋溢着女性人文主义关怀的上海女性的上海友谊成了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

第三条线索是王琦瑶的爱情。程先生爱她爱的入骨,李主任需要她的乖巧与温和互补,出现生命中的路人——阿二,到让王琦瑶爱情破茧成蝶的康明逊,再到认真又荒唐的老克腊,王琦瑶并非多情也非滥情,而是生活所逼。她的爱情极具悲剧性,一生都在追逐爱,却从未遇到合适的爱情。王琦瑶遇到的四个男人组成了她全部的情感纠葛,华丽但又短暂的爱情历程是对王琦瑶悲剧的真实写照。

《二》女人与上海城

《长恨歌》中女性主人公王绮瑶的命运与在社会时代洪流中飘摇不定的上海紧密联系在一起,“上海小姐”的名头影响了她的一生。作者王安忆说:“要写上海,最好的代表是女性,不管有多么大的委屈,上海也给了她们好舞台,让她们伸展身手。”作者以一个觉醒女性的笔触,写下王绮瑶这个仍未觉醒的人物,并将上海这座城市内化为女人的心灵,试图唤醒女性的意识觉醒。

看似全文在写一个女人的命运,但是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这个城市的代言人,这个女人就是城市的影子。随着现代城市的发展,女性的地位一改从前,不再是农业社会的最底层人物了,她们不再仰仗男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在现代都市中,女人和男人一样成为了主角,从某种意义上说:城市是在新时代为女性特定的产物也不为过。在作者王安忆看来,最适合女性生存的城市无疑是上海。上海城是繁华的,是温柔的,是感性的,“风里传来的是女用香水味,橱窗里的陈列,女装比男装多,那法国梧桐的树影是女性化的。院子里夹竹桃丁香花,也是女性的象征......这城市本身就像是个大女人似的,羽衣霓裳,天空撤金撒银,五彩云是飞上天的女人的衣袂。”“上海的弄堂、粉红缎的旗袍、古木衣柜”等,都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散发着女性的浓厚气息。

王琦瑶凭借上海女人的精明在各形各色的人群中穿梭,上海这座大都市给了她发展的空间,她也成为了上海大都市代表性的名片。仔细体味《长恨歌》中的女性人物笔墨描写,她的丰富人生可谓是真切地历经了上海城的繁华与风情,也经历过繁华褪尽,苍凉暗淡。书中可以看到,直到她唯一一次的离开上海,便深刻体会到:“上海真是不能想,想起就心痛”“上海真是叫人相思,怎么折腾和打击都死不了,稍一和缓便又抬头,它简直像情人对情人,化成石头也是一座望夫石,望断天涯路。”上海就是她灵魂的栖息地。

《三》王琦瑶与上海心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上海这座现代都市孕育了众多“王琦瑶”式的上海女人,上海的都市欲望在异化着她们,她们也在为这座上海城竭力代言。深入认识王琦瑶,也是认识上海文化,更是关照上海品格,感悟上海心。

上海女人的私心——弄堂是上海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景观。弄堂闺阁狭小封闭,住着一个渴望自由又有私立心的王琦瑶。传统而又狭小的弄堂培养了弄堂女性的私心和狭小视野,而弄堂闺阁又是不严密的,使她们或多或少看到外面的世界,那种渴望自由的感觉油然而生,弄堂带给了她们双重的异化作用。

静又骚动——“爱丽丝公寓是在闹市中取静的一角,没有多少人知道它。它在马路的顶端上,似乎就要结束了,走进去却洞开一个天地。那里的窗帘纵使低垂着,鸦雀无声。里头的人从来不出来,连老妈子都和人磺唆的。一到夜晚,铁门上,只留一扇小门,还有一盏电灯,更不知何时何处,怀着什么样的用心”。

王琦瑶在爱丽丝公寓中饱受寂寞,她日日夜夜地等李主任,而李主任却来去不定,她茫然而又彷徨,平静的表面但内心确满是骚动。是上海的虚荣与功利使王琦瑶异化,饱受了爱情的寂寞与难耐。

一股子硬劲儿——“上海女性的心里都是有股子硬劲儿的,否则你就对付不了这城市的人和事。”王琦瑶也是上海独立女性的代表,从一无所有的贫穷者到凭着骨子里的坚韧努力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管是上海小姐还是平凡女性,她的上海心从未变过。《长恨歌》用王琦瑶的一生来演绎一个城市的历史,上海这座城市也在不断塑造着王琦瑶。

上海城中,像王琦瑶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她们的崛起与堕落,不止代表了个人命运的跌宕起伏,更代表了这座现代大都市对她们的塑造与成就,女性与城市的联系也在这冥冥之中更加紧密。小说用女性主人公王琦瑶的一生来演绎一个城市的历史与命运,女性就是这部小说中最大的主角,女性可以是坚强的也可以是温情似水的,她们的性格品质反映着整个时代的风云变幻。

王安忆以一种平静的叙述为我们描绘着那个时代的城与人,不同于其他表达女性主义的作品充斥着对男权主义的批判,而是用温情的语言、淡然的态度和包容的心胸让我们感受到了现代都市中的女性的独特魅力。总的来说,女性意识在《长恨歌》中表现的尤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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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王炎供稿

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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