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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回乡纪行

时间:2020-08-30 15:22:54 来源:西南大学 作者:胡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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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读了记者范长江的《中国的西北角》,所以我模仿范长江先生边走边记录的方法写了这篇暑假回乡纪行。

暑假期间因为一些琐事,一直待在学校,8月25日,在暑假即将结束前,我准备回家几天。

这天艳阳高照,回家是一番苦行。这一路包括乘长途汽车从北碚到白沙,再乘客车到永兴,最后坐上摩托车到家,中间不耽搁,也需近三小时。在长途汽车上自然比较安逸,四周安静,有空调,睡一会儿,到白沙了,从这里开始,才叫真正的回家不容易。

下车后,惊于车外38度的气温,在袭人的气流中过安检、买车票,又是那辆破破烂烂的客车,座位可用两个字形容:烫、脏。车内没有空调,车门开着,下午四点左右的阳光照进车内,像火舌一样烘烤着,窗帘半拉不拉地挂在一个随意的位置,是的,我还是全身扎进了车内,此时里面没有一个人,这说明我需要等一会儿才发车。车内的空气很轻,包围在左右让人没有呼吸的欲望,这时只能淡定,当自己是半个人,轻微地呼吸,静等司机坐上宝座,开车驶出车站。

车开了,这一路,如此漫长。车内唯一的“降温”工具就是司机头上那个小小的、勤劳的风扇,呼呼地吹,我的位置靠前,还能享受这阵阵热风。

靠窗坐着,视野比较开阔,我看到了一些非常不容易的小孩儿。

小学生的书包永远那么沉重,也许因为他们每天都需要把书桌里的书背回家。书包压在一个小女生的背上,当她从车边经过时,能看到书包比她身板还厚很多。太阳炙烤着,她走在有些拥挤的街上,背有点夸张地弯着。

车开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黑色裤子,同样背着大书包的小孩快速地窜上车,他们应该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月票的学生有XX个。”售票员在车内大声地向司机播报着。

车窗外的路边有个小男孩,公路两旁是农田,他的家应该离学校比较远。大太阳下,黑色短袖,不慢的脚步,汗津津的头发,被晒着的脸上汗水和着灰尘,小男孩手中拿着一瓶康师傅矿泉水,仰头喝着。车子一过,我就看不见他了。

我小时候从学校到家也有一段不近不远的路程,从某时起,夏天时,手中会多一把遮太阳的伞,只是普通的雨伞,却会向同路的同学夸耀道:站在伞下就像在家里一样凉快。这样的语言只能理解为向没伞的同学炫耀吧。

但那时却没有觉得夏天放学回家很苦,我想那个男孩或许也没有想过,因为这很正常,也很日常。我开始反思,别总把农村孩子的童年想得太理想:在春光暖阳里褪下袄子穿上单衣在田野里摘野花;在夏日早晨双腿拂过露水奔上山顶迎接朝阳,感受凉风;在秋天爬树摘梨;在冬天……他们确实会有这样的情景,只是除了这些,他们还有夏天放学后那段回家的路。

窗外,偶尔有一段路边开有格桑花,鲜艳的粉色迎着太阳,我第一次发现这种生长在高原上的花时,充满惊喜,因此每次都会往车外寻找他们。

公路两旁土地大多平坦,水稻田已没有水,不仅因为气温高,也因为它们已不用来耕种稻谷了,而是放干水后种植经济效益更高的草坪,春天路过时总希望看到稻田绿油油一片,夏天路过时,也想看到金黄一片,所以,整块紧贴土层的草坪总给人失落之感。

车内被蒸热的空气混着汗味,这一路,还有车内超载人员一起蹲下“共渡难关”,躲避交警的场景,其实后来也没看到交警,只是司机听说前方某处有。

车到终点了——永兴镇,虽然是三十多度的晴天,眼前却是灰灰的景象,灰灰的街道、灰灰的建筑、灰灰的尘土,因为镇上的街道上没什么绿化的树木。

还有一程,摩托车载着我终于回到了家中。热的干的闷的空气让我声音沙哑,屋内吹着大大的吊扇,唔唔唔地散发出让人满足和放松的清凉。爷爷在削一个老南瓜,一碗甜甜的的白水南瓜下肚,才算真正地回家了。

晚上星星很多,月亮很圆,在坝子里仰着头望着,很诗意、很浪漫,但并没有站很久的想法,因为虽是夜晚,依然有很重的热气。回屋,关门,躺在最爱的硬硬的凉板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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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胡玲供稿

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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