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长沙,这个古老的“楚汉名城”。作为历史星河的一小部分,她努力地滋生、成长、蜕变。从瓦房到大厦,从水泥地到高速公路。如今的长沙,发展越来越快,一线城市也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认识的外地朋友都说,长沙是个娱乐之地,是所不夜城。长沙人凶巴巴的,名副其实的“南蛮”。动不动就“你要哦改?”,满口的“嬲腔别调”,盛夏打着赤膊在路边撸串也见惯不怪。
要不是从小都在长沙,我大概也会如此认为。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与父母游玩橘子洲头,从起点到终点,路途迢迢。有一次我走得脚疼,中途向父母再三请求。正休息时,一个熟悉却又古怪的声音响起:“看!万山hen 遍!zeng 林,尽ran.....”碰巧在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踱步而过。
老人一个人,凭一根木制拐杖支撑着。步子很慢,却非常沉稳。他的那个驼背向上拱起,随着他卯足了劲地诵读而一抖,一抖。
“噗嗤!”年幼无知的我很快被他的言行逗笑了。父母瞪着我,我只得立马收敛,但老人从未看我。他只是矍铄地盯着前方,眼角的皱纹都要喷张起来地背诵《沁园春·长沙》,每一个字都是长沙话。
因家乡话而震撼、感叹,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老人离我越来越远,我却仍对这句长沙话版的“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记忆犹新。目视老人的背影,他仿佛还很年轻。他的生命,还有路那么地长那么地远,永远都走不完。
或许长沙就是这样,充斥着市井气,也有着她独特的韵味和力量。吃的苦,霸得蛮,耐得烦。长沙人骨子里就有霸道和蛮横,却也是真诚和热心的。
“在长沙,或许是一个堂客们,以及即将成为堂客们的细妹子,舞动双臂,喷着唾沫星子,以‘哎呦,我跟你港咯,那个么子么子’开场。或许是一个小满哥挽着袖子,嚼着槟榔策‘我怕你是有点宝’。或许是舔着桂子油糖的小妹陀,嗲嗲地哼‘月亮粑粑,兜里坐个爹爹.....’。或许是娭毑炒出来辣油是个冒的一碗辣椒炒肉,眯着眼睛说‘爱孙诶,莫看电视打,来恰饭咧’.....”
直到现在,我仍在长沙生活,不同于离开故乡奔波外地的人们。
我一直在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