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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戏如人生”具体呈现手法

时间:2020-11-30 22:03:29 来源:山东师范大学 作者:万爱丽 姜晓晨 李玮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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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戏如人生”具体呈现手法

影片围绕两位京剧伶人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展现了对传统文化、人的生存状态及人性的思考与领悟。1993年该片在中国内地以及中国香港上映,此后在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公映,并且打破中国内地文艺片在美国的票房纪录。1993年该片荣获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大奖,成为首部获此殊荣的中国影片。

没有像《霸王别姬》里程蝶衣这样的人了。程蝶衣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值得被记住的,因为他的不疯魔不成活,也因为他的从一而终。第一,不疯魔不成话,这是绝对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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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衣至纯至净,冒点傻气,他向往舞台上才子佳人的故事,他便把舞台活成了生活。他以女娇娥的身份迷恋着京戏,很执拗地企图用戏剧理想来安排自己的人生。台上台下,他都是虞姬,段小楼是他的霸王。他运行在虞姬的轨道里,一遍遍重复,最后虞姬式的死亡,戏剧与人生在他身上真正融合了。毋庸置疑,这是一个非常悲剧的人物。但他的信念超越了肉体的命运,他身上存在着一种文化上的寄情。他身上是极其坚固的文化与精神认同,他在高度投入的情况下,解除了所有社会上赋予的角色限制,走入了忘形的境界。在他之后,无人再是虞姬,他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了繁华旧梦,这是理想主义才能到达的极致。只有像这样做到极致,才能在流动的时间里保住某些永恒,比如被载入世界电影史的《霸王别姬》,也比如每一件被时间留下来的作品。第二,从一而终,也就是始终如一的真实。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所有人都穿行于台前幕后进行着自己的表演,随着时局的变化顺势改变着妆容。但程蝶衣不是,他看似是电影里最扭曲的生命,其实他是最真实的自然人状态。时代一直在变,他没变。

影片中最吸引人眼球的角色属程蝶衣无疑,在人物塑造上充满特色,其性格是由三个条件决定的:第一,他是妓女的儿子,从小生长在勾栏青楼之中,见惯了风月之中的肮脏,他痛恨反感这样的男女关系;第二,他的童年少年是在戏班中度过的,那时戏班的孩子不许和外界接触,因此不谙世事,不懂世故,换言之,就是一派天真,这样的人进入社会,很难存活;第三,他有六根指头,这个设计原小说中没有,是陈凯歌导演提议,后来加在电影当中的,其具有隐喻的含义。第六指,即生殖器官,对程蝶衣而言,不断此指成不了旦角,也无法在心理上进入女性的世界,不断指完成不了“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转变,这一点是程蝶衣“雌雄同在”的基础。

而前面两点:第一,他在青楼中对男女关系的痛恨,让他怀抱霸王和虞姬从一而终的梦想,可这是台上的事,理想化的;第二,戏班中的封闭世界让他不懂得随波逐流。这两点加起来就成了“人戏不分”,在现实生活中他始终无法从他饰演的角色中剥离出来,成为现实的、油腻的程蝶衣,而只能台上是谁,台下还是谁。这就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注定了他与世俗世界的对峙状态,注定了他要饱受磨难,也注定了他将保持一直抗争不肯屈服的本色。

而“假霸王”段小楼,铁骨铮铮男儿汉,壮志凌云大丈夫。他经历了晚清时期,民国时期,日军占领时期,解放初期再到文革时期的他,有做“角儿”的辉煌与狂野,也时时面临各种艰险,他以自身的勇敢和一点点儿的“小聪明”常能化险为夷。与此同时,我们也亲眼目睹了他性格转变的过程。在面对日本人依然能保持“霸王”的豪情,但是到文革时期对蝶衣说出“你吃一回软儿,那还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的失去了倔强性格的段小楼,这种从面对现实的蜕变,让人看了既觉得可恨又觉得心痛。段小楼的身上有着人性共有的劣根性,譬如贪恋美色,贪生怕死。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与“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到底哪一个才是蝶衣的真心告白?“我本是男儿郎”,在最开始是他心里的最明确的答案,但是这种坚持面对现实的压力,一次又一次摧毁他心中的信念,终究有一天这种原来的坚定,被强大的压力冲击的粉碎,正如他柔弱的身躯被压倒在张公公那庞大的身下,既无助,又绝望。由“男儿郎”向“女娇娥”的转变,无疑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是很难接受一个“女娇娥”的人格的,但蝶衣还是被虐待式的纠正了。

电影描述了中国文化积淀最深厚的京剧艺术以及京剧艺人的生活,细腻地展现了对传统文化、人的生存状态及人性的思考与领悟。《霸王别姬》充满激情地叙述了一个延续半个世纪的故事。电影不仅具有纵深的历史感,还兼具细腻的男性情谊与史诗格局,它将小人物的悲欢离合掺着半个世纪以来的中国历史发展盘旋纠错地展现出来。作为华语影坛的旗帜级作品和享有世界级重要荣誉的电影,《霸王别姬》兼具史诗格局与文化内涵,在底蕴深厚的京剧艺术背景下,极具张力地展示了人在角色错位及面临灾难时的多面性和丰富性,其中蕴含的人性的力量和演员们堪称绝妙的表演征服了全世界的众多电影观众。

在大时代的统治之下,我们显得如此的渺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在荒谬的命运之中我们刻画下时代不朽的记忆。

程蝶衣室内出现次数最多的,是鱼缸和屏风。

金鱼本身便是由人工培育而成的观赏性畸形鲫鱼,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程蝶衣也是这个混乱时代的产物,自小被送进戏班,从“我本是男儿郎”到“我本是女娇娥”,虽然已经成角儿,万人追捧,但在自我认知中仍有错位,终究都是被关在“玻璃缸”中被人观赏的。

屏风起隔断作用,帮助程蝶衣躲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内战时期,程蝶衣就习惯躲在屏风后面。程蝶衣家中的应该是绢素屏风,屏风本来是起隔断作用,但绢素屏风却又能让外人隐约望见屏风之后的样子。就像程蝶衣内心的纠结:希望与世隔绝,但还是留下一丝丝希望,留下一个与世界沟通的晦涩入口。出了门,他是京剧大师;在这屏风之后,他是一个瘾君子。戏台上,他可以躲在虞姬背后,下了戏台,他又躲在屏风背后。

程蝶衣从被母亲遗弃在戏班,被师傅常常的打骂,在此期间他与段小楼结下终身友谊,又经千磨万砺,千锤百炼,历尽艰辛,终一唱成名,自此名噪一时,再到后来,为救挚友为日寇唱堂会,被国民党审判,被红卫兵迫害,批斗,游街,身败名裂,逼上绝路......一生身世浮沉如雨打乱萍,饱经风霜,饱经磨难,历尽沧桑,风雨飘摇,他的一生的沧桑历程也代表着中国京剧的发展历程,曲折徘徊,跌宕起伏,最终在时代浮躁的喧嚣声中渐渐沉没。

段小楼也是一个活在世俗中的人,他喜欢喝酒逛窑子,擅长拿脑袋拍砖头斗勇。和程蝶衣比起来,段小楼似乎是一个感情简单的人。但是房间里装置的细节,却道出小楼自己都不曾深究的细腻情感。在段小楼的床头,挂着他跟程蝶衣的京剧合照。这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师弟,京剧也是他一辈子的事业。但是结婚之后,挂在夫妻二人床头上的照片,却依旧是小楼跟蝶衣的霸王虞姬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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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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